趁着冰还未化完,出府送去钱宅。”
骆观临愣了一下,不甚赞同地道:“母亲,他们才来江都多久?”
“来了多久紧要吗?重要的是往后的日子能否长久。”金婆婆瞥向儿子:“真让你来维系族中人情,这个家怕是迟早得没!”
骆观临:“……”有没有可能,这个“家”,它本就是无中生有?
即便是到了今日,他每每见到钱家族人,听着那些子虚乌有的称呼,依旧倍感荒谬。
金婆婆懒得与儿子多言:“此事用不着你来过问,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就是了,吃你的荔枝吧。”
骆观临唯有叹气闭嘴。
骆泽很是知晓如今家中当家做主的是哪个,忙奉命送荔枝去了。
柳氏坐在一旁含笑剥好了荔枝,将自己的三颗,匀了两颗给婆母。
她家婆母看似强势,但皆是在为家中考虑,反倒时常会忽略了自己。
面对儿媳的孝心,金婆婆再三推拒。
“若不是母亲在,儿媳操持家事再如何能耐,又何来荔枝可食。”柳氏笑着说:“有您在,儿媳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。”
金婆婆被这番话说得眼角皱纹都舒展开,这才笑着吃下那两颗荔枝,神态可谓是甜到了心里去。
见此和谐一幕,骆观临觉得根本没自己什么事,相反,他有种他一旦加入,反而便会搞砸这份融洽的自知之明……
骆观临遂捏着那颗荔枝出了前堂,站在院中静看夕阳,听着身后母亲和妻子的笑说声,嘴角也难得弯了起来。
如今这样的日子,真的很不错。
他不知这样的安定能够持续多久,但此一刻,他心中忽有一份分明的感受,那便是,无论日后如何,他都会尽全力守住这份可贵的安定。
天色一点点暗下,饭菜香气驱散了日落之后那一瞬间的孤寂茫然之感。
“怎么还干站着,来吃饭了!”
听到母亲的喊声,骆观临应了一声,转身往饭堂走去。
骆泽很快也回来了,擦汗间,说起钱氏族人堪称受宠若惊的反应。
骆母笑着听罢,去了孙女房中。
骆溪难得回家中小住几日,但大多时候都只是埋头在书房中钻研图纸,家中人甚少会打搅她。
直到骆母来到桌前,埋头于图纸间的骆溪才抬起头来,反应有些迟缓:“祖母……”
骆母看着孙女,笑着问:“溪儿,荔枝甜是不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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