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是我崔氏族人,崔家于京中根基仍在,范阳王若想名正言顺成就大事,便不可能敢在我崔氏祖根上大动干戈!”
“可即便如此,却也只是一时之稳……范阳王若不杀我等,必存借机让我崔家为他所用之心……”
“若我等迟迟不愿表态,又焉知李复能有几分耐心?”
“没错……且我等若是落入范阳王之手,京中族人与家主又当如何抉择?”
众人一度陷入凝重的沉思当中。
而眼下他们所面临的威胁,不止来自范阳王,甚至还有周边那些因范阳王谋逆,而伺机作乱的流匪与乱民。
那些流匪乱民欲图效仿卞春梁屠杀劫掠士族,这些时日已不止一次聚众攻袭过崔家。
但崔家到底非寻常士族可比,他们不单囤有大量粮食,祖产,书籍,亦有数量可观的奴仆,加上各处田庄上的仆役足有五千人余。
这且不包括私下豢养留守清河的数千精兵死士。
因此那些乱民流匪始终未能讨到分毫好处。
但如此到底不是长久计,接下来的局势只会更乱,乱民只会更多……再粗壮的大树,也经不起源源不断的虫蚁日夜反复的啃噬。
而他们这些兵力,暂时应对乱民固然绰绰有余,可一旦真正对上凶悍庞大的范阳军,却无异于以卵击石……
所以,接下来他们受制于范阳王的局面,几乎是明摆着的。
堂内众族人神情凝重地商榷之际,一道藕粉色的少年身影冒雨而来,大步跨入堂中。
一壶在粉衫少年身后收伞。
堂内众人下意识地看向走进来的少年。
那样貌俊美的少年张口便道:“……各位叔公叔伯,事到如今咱们还等什么,跑便是了!”
跑?
这个毫无稳重可言的跳脱字眼,让堂内族人纷纷色变,最年长的那名老者沉下脸色:“六郎!你若想一同商榷此事,便先坐下静听!”
“叔公,雨一停,范阳军便会再次攻城,哪里还有时间静听慢说!”崔琅丝毫不惧老者威严,继续往下说道:“局势如此不利,我等不跑,难道傻乎乎留在这里等范阳军找上门来?”
老者闻言脸色气得发白。
另有中年族人看向崔琅的眼神,带着几分怒其不争:“六郎……此处乃是清河,是我崔氏祖宅所在,我等若就此奔逃离去,将来有何颜面去见崔氏列祖列宗?”
“你为崔氏长房嫡子,遇事只知逃遁,如此没有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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