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处淮南道边缘处的寿州,光州,申洲三处,就地集兵五万,由申洲方向北上,赶赴洛阳——由申洲至洛阳,不过五百里余,此乃淮南道诸州距洛阳最近的发兵之处。
闻听常岁宁亲自率兵往洛阳而去,光州刺史邵善同猛地起身,险些将椅子带翻。
此刻她握着胡粼的书信,看向前方:“乱臣贼子竟欺中原无主,妄图侵吞河南道——”
天镜却不赞成:“你我所行之路,实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……如此奇绝之途,若无一知己作伴,岂不少了诸多意趣?”
而旁人不知,骆观临却是清楚,他家这主公,选择从河南道借道,用意可不止一层。
来的路上,常岁宁已听闻范阳王向河南道各州传檄之事。
然而他连起几卦,所得卦象却次次含糊,叫人不禁皱眉。
这话无绝倒是受用。
“自然,自然。”天镜笑着轻拍了拍无绝的肩,道:“功成在你,我不过一旁观旅人而已。”
一局罢,无绝推开车窗,看向车外气势雄厚的铁骑,心中始终念着那道尚不明晰的劫数。
少女话语中带有不满,但在一旁的骆观临听来,倒觉得这话中之意更像是……河南道缺个像样的主人。
徐州刺史见状刚要问一句出了何事,只听那跪趴在地的斥候道:“前方……前方有江都大军,领兵者正是那常岁宁!”
铁骑疾驰在碎石混合灰土铺成的宽阔官道之上,马蹄席卷过道路两侧的金黄落叶,绣着“常”字的玄色军旗在十月的秋风中肆意招展,如鹏鸟翱翔,一路振翅往北面掠去。
他严重怀疑,节度使大人之所以在信中特意言明,让各州刺史不可擅离己位,主要针对的便是他们光州刺史。
天镜微点头,却又摇头:“只模糊可见一二……”
听闻江都准备动兵的消息之后,徐州刺史愈发不敢怠慢,在他看来,当务之急,是要赶在常岁宁抵达之前,将汴州拿下!
汴州是他徐州与洛阳之间唯一的阻隔,只消打通了汴州,他便可与洛阳的范阳军联合,范阳王二十万大军在此,到时他便也不必惧怕那常岁宁上门了!
二来,眼瞅着各州都在反,他着实焦虑得厉害,这种感觉就好比读书旬试之际,眼看同窗们呼呼奋笔疾书,而自己一个字都没能憋得出来……他如今每每梦到这旧时场景时,尚且急得夹紧双腿想要如厕。
因此,早在动兵之前,常岁宁便预料到了范阳军会染指河南道的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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