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包括太祖刘邦;
包括吕太后;
甚至包括那位血气方刚,能在七岁的年纪,喊出‘吾未壮,壮则为变’的前少帝刘恭,都未必不曾瞻仰到那卷《杨朱》残卷中,所提倡的极端利己主义。
单从老刘家的历代天子,至今都不曾有一人透露,甚至是不曾胆敢透露那卷残卷的存在,便不难发现华夏文明主流舆论,对杨朱学的感官如何。
——那就不是人该学的玩意儿!
——通篇说的都是畜生话!
与之相反,提倡极致利他主义的墨学,却也同样没能避免被时代淘汰的命运。
虽然没有像杨朱那般,彻彻底底断了传承,甚至还被列为潜规则下的‘禁学’,但距离失传,也相差无多了。
杨朱、墨家的兴衰,无疑带给了儒家很多思考。
而最终得出的结论当中,最直击要害的一项便是:学说这个东西,只要失去掌权者——尤其是帝王的支持,那他的衰败、消失,不过须臾之间!
杨朱利己,帝王担心‘杨朱即在,民风不存’,于是杨朱消亡;
墨家利他,帝王又担心墨家过于先进的思想,会动摇封建王权的统治根基,于是墨家也迅速消失在了天地间。
要想避免这样的后果,不步杨朱、墨,以及诸子百家中,绝大多数已经失传,或濒临失传的学说之后尘,儒家必须要保证自己的思想,得到华夏最高掌权者:天子的支持。
但这,是一项极为艰巨的终极目标。
要想达成这个目标,朝堂上不说是‘举目皆儒’,也得保证儒家阵营能站稳脚跟,不至于被其他阵营排挤的生存不下去。
有了足够的数量堆积,并汇聚成足够分量的话语权,儒家才有可能得到那么一两次机会,达成儒家与华夏皇权的深度绑定——至少是深度依附。
这个行动的开端,便是颜异。
作为这一史诗级任务的第一枚棋子,颜异当然也明白:如今,汉室总体环境和儒家学说最大的矛盾点,就在于‘屁股’。
老刘家的屁股,从太祖刘邦那会儿开始,就始终放在底层黔首、自耕小农一方;
而儒家的屁股,从这个学说诞生的那一天开始,便坐在地主豪强、学阀富户一方。
听刘荣说起商人,或者说是广义上的富人,即非权却贵者,颜异本能的就感到一阵害臊。
但第二反应,颜异想的却是如何平衡老刘家,与儒家‘屁股不一致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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