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早,常岁宁醒来时,已在自己帐中。
她坐起身来,披散着的乌发如泄,舒展地伸了个懒腰后,眯着眼睛看着透着日光的大帐,露出了一个同样朝气的笑容。
听常岁宁醒来,女兵便去打了洗漱用的热水。
女兵折返时,见常岁宁仍披着发坐在榻上,不由笑问:“刺史大人想什么呢?”
往常刺史大人醒来后便会立刻下榻穿衣的。
常岁宁掀开被子下榻,笑着道:“想一想昨晚上都说了些什么。”
十之八九她都记得,昨夜那轮幽州月,她赏得很舒心,很疗愈。
常岁宁洗漱穿衣后,刚要坐下用早食,黑栗摇着尾巴从外面跑了进来。
郝浣随之走进来,含笑道:“昨夜是黑栗将马牵回来的。”
刺史大人则是崔大都督带回来的——但对郝浣等人而言,此乃刺史大人私事,她们身为下属看在眼中即可,是不宜多嘴探究的。
常岁宁笑着去摸黑栗的脑袋:“原是邀功来了。”
常岁宁让人给黑栗备下早食,另又将自己的鸡蛋分给它一半,当作奖励。
饭后,常岁宁刚要出帐去,却听唐醒求见。
唐醒是来辞行的,说是久未归家,想回去探亲。
常岁宁点头:“应当的,此处离五台山不过数百里,没有过家门不入之理,是该回去看看家人。”
她未多言多问其它,只送上了一只沉甸甸的钱袋,作为唐醒的盘缠。
唐醒未拒绝,深深施礼:“多谢刺史大人。”
常岁宁坐在那里未动,颔首道:“休困一路当心。”
唐醒直起身来。
常岁宁让郝浣代为相送。
唐醒再次道谢,施一礼后,退出帐外。
郝浣很快折返:“大人,人已经动身离开了。”
唐醒不过一人一骑一剑而已,没什么好收拾的,去留都很潇洒简单。
常岁宁点头。
郝浣犹豫了一下,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大人,他只字未提归期,只是辞别,会不会一去不返?”
常岁宁:“或许会。”
“大人爱才心切,为何不出言挽留他呢?”郝浣道:“或是与他约定再见之日,哪怕亲自送一送也好……”
今日大人的表现,并不是大人一贯的“待才之道”。
殊不知,恋才脑在身的常岁宁只是表面看起来轻松,内心早已在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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