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陛下真要查,查不出你身上那点儿猫腻?如今户部上下,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,都在等你给他们信儿。你的死,就是最好的讯息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孙仁当初骤然知晓通州仓大面积亏空之事被人揭发,心下害怕,又担心连累到家人,所以当时刘吉登门让他死,他选择无条件接受。
可在冷静下来后,他纵观全局,发现自己虽是主持者,却非事情的始作俑者,再怎么说身死这件事也不该落到自己头上,凭啥别人都不死,唯独死我一个?就因为我告病在家,死了没人怀疑?
刘吉道:“看来你还抱着侥幸心理,那我也不得不透露一件事……今日早些时候,锦衣卫指挥使曾派人到我府上告知,说是陛下已下旨,将你拿到诏狱去,对你进行一番严刑拷问。”
“啊?”
孙仁很惊讶。
但惊讶归惊讶,他还是觉得刘吉是在吓唬自己,为的就是让自己早点儿自我了断。
刘吉继续道:“此案因太子而起,如今太子想借题发挥,陛下已同意他接手办案。一旦将你拿到诏狱,你要受的苦,可要比现在多许多。到时很可能你的家眷都保不住,你的妻儿老小,甚至是曾经尊崇你的门生故旧,都会因你而蒙羞。”
“我……”
孙仁听到这里,神情有些凄婉。
这些当官的,相对还是爱惜羽毛的。
“刘阁老,虽然很多事我有参与其中,但我绝对不是赃官……你看我这家境,便知晓我在京城活得也很艰难。”
孙仁苦着脸道,“我当上户部左侍郎,连一身新官服都没买过,扪心自问,我觉得无愧于朝廷。”
刘吉一脸不怀好意地道:“你没贪,你的子侄后辈也没贪吗?他们出门乘坐的马车,还有他们给你在老家修的祖宅和祖坟,还给你修了家庙,让你风风光光,你以为银子是从哪儿来的?”
孙仁诧异地问道:“那不是家乡的贤达乡贤募集的吗?”
“你真是好天真。”
刘吉道,“当了这么多年官,你不会连这点儿都看不透吧?那些银子,都是你的份额,有些你不肯收的,也由别人给你送回家乡去。你的子侄都知道你的作为,他们甚至还替你感谢于我。”
“啊?”
孙仁这才知道,原来希望他死的,并不单是刘吉这些上位者。
连家里人估计现在也巴望着他早点儿死,这样好让子孙后代脱身事外,免得被牵连入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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